福建省质量技术监督局两则 一城湖·美文-大美聊城

作品分类:全部文章 2016-11-25

两则 一城湖·美文-大美聊城
大美聊城 与您同行

顺子(小小说)
聊城 李民增
顺子从东北回来了,是一个人回来的。
他一回来就到爹的坟上大哭了一场。一直哭,趴在地上,谁也拉不起来。过了很长时间,哭累了,才被人拉回家。
为什么?他不说。时间长了,才听村上人传言:他媳妇跟一个公安局的官儿相好,把他给撵了出来。“净身出户!”这应该是他的原话,他什么也没带,一个人回了山东老家。
一个偶然的机会,他当面对我说清了事情的原委。
他在东北这些年,应该说混得还可以,开了一个粮油店,妻子经营;买了一个大车,他跑运输;儿子在北京某大学读二年级,闺女也上了高中,一家人其乐融融。
不幸的是,有一次他出了事故,惹出了官司,车也卖了。因为他性格内向,不善言辞,总是妻子到处托人,就跟一个公安局的官儿好上了。
那官五十多岁,比他们年龄大得多,有妻儿老小。帮着打完官司,也经常去他家,有时就睡在他家,也不避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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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:“你也四十岁的人了,不憨不傻,怎么这样窝囊,不跟他拼命啊?”
“不行!”他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,“那家伙黑白两道都说得上话,在当地是一霸,敢找人把我办了。”
“她是什么态度?”
“咳!那娘们也不行,就听人家的童小夏,撵我呗!本来她也没办法,一个女人家,能怎么样啊!”他称她“那娘们”,不像以前一样说“孩子的娘”,看样子,也生她的气!能不生气吗?夫妻一场,就让他一个人两手空空回了老家,也未免太狠了些。
顺子怎么去的东北,说来话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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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上有一户姓万的人家,独姓。老头子身材高大,黑红脸堂,剑眉虎目,说话高喉咙大嗓,很远就能听到好梦来家纺,小孩子都不敢偎他;老太太在女人中也算高身材,同样黑红脸堂,肿眼泡儿,说话也是高喉咙大嗓。总是叼着个长烟袋。经常与老头子高声对骂,习惯了,邻居们也就不当回事,一会儿两人也就停息。
老两口没生养,有一个孩子,据说是抢来的。附近村也有一户姓万的,那家男人早死后,女人带着孩子与一姓张的单身汉同居。老头子恼了决战天策府,说姓万的不能跟外姓,就带人去把孩子抢了过来。旧社会,政府不管,张家势弱,来交涉了几次也没要回去。孩子就留在了他们家,来时才两岁。
孩子生得细皮嫩肉,白净面皮古武女特工。长大后,学了一门锔盆子锔碗的手艺,经常担了挑子,走街串巷。后来赚钱盖了几间房子,娶了媳妇,还给万家生了一个孙子。
好景不长。有一年串乡时,他与东乡某村的一个大闺女好上了大海热线,把人家弄大了肚子,想带闺女跑。临离家时,他问媳妇:“我走了,你守住了不?”媳妇老实本分,这次也说了狠话:“吃人家谷子还人家米!你前脚走,我后脚就开半拉门子(方言,意为招野男人)!”他难为情得没说出话来。
老头子气得用拐棍“噔噔”敲地,喊声半个村子都能听到:“不行!你不能走!你一走,咱万家就完了!”他的意思很明白:儿子一走,儿媳带孙子改嫁,他挡不住。
最后儿子还是走了,下了关外。儿媳没走,很贤惠。老两口就和儿媳相依为命,日子虽艰难,还能过得去。老两口相继去世后,孩子也长大成人。
一九七八年前后,万家下关外的儿子忽然回来了,还带回了一个闺女,就是他与当年拐走的那个大闺女生的,长得挺利索,穿戴时髦,举止风骚,不像农村人。
经不住几句好话,媳妇又接纳了他。村上人都说:“他会说,媳妇又老实,住在一起,也不奇怪魔幻异闻录。”
顺子家与万家是邻居,顺子爹看上了那闺女,托人给儿子说媒。顺子初中毕业,没考上高中,也不想下地干活儿,整天在家练书法,写毛笔字。不久就与那闺女谈上了,村前村后,小河边儿,苇塘树下,有人经常看到他们相依相偎的身影。在刚刚改革开放的农村还是一道少见的风景。
再后来,顺子与那闺女顺理成章地结了婚,婚后随女的去了东北。原以为是去看看的,没想到一去就没再回来。爹因病去世时夺爱游戏,只是顺子自己回来过一次。
想不到现在这样子回来了。怎么办?年纪轻轻的,不能总在家里睡觉啊?他托人在城里保安公司挂了个名,被分配到某单位当了保安,一个月六百元钱。
他一米八的个头,浓眉大眼,会开车,人又老实可靠,虽不善言辞,但该说的话,还是会说的,只是不多说话,工作得也挺不错。只是工资太少,想攒点钱,再成个家,这样下去不行。他想法兼了两份保安的工作,一天上两个八小时的班,还能多挣点。
这样也不是常法儿,坚持了没多少日子,就辞了保安的工作,自己租赁了一个门面,开起了小店。卖鞋帽,也卖衣服。看到有学生来往,他又添了文具图书。他在小店有限的空间里安了张床,床头安了张桌,闲时就练练书法,倒是挺惬意的,只是顾客太少,收入还是不多。不过,有一个意外收获。
几个经常去他店买东西的妇女,见他总是一个人出出进进,就问他家里人怎么不来啊?开始,他还支支吾吾,用别的话岔开,时间一长,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。她们看他人长得还算帅气,脾气又好,还会写字、开车的,条件不错,就张罗给他介绍对象。正好那些大嫂中间有一个人的小姑子,离婚在家,与他年龄相当贵族大盗,一提,两个人都有意,第一次谈就很投缘儿。那女人长得也不错,白白净净的,见人不笑不说话儿,挺和善的样子。
媒人牵线,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后,一位大嫂主动对顺子说:“你要看着行,我再托个年轻的帮着说说。”她与那女的是邻居,对顺子这事最热心,
顺子脸一红,低下头咕哝了一句:“没事儿!跑不了啦。”接下来就是订婚仪式,结婚,有哥嫂操持,一切顺利。双方满意,皆大欢喜。婚后在城内租了个房子,顺子也不开店了,凭借自己开车的一技之长,给城里当某名牌防盗门代销商打工,负责上门安装。
过了不到一年,添了一个胖儿子陈学亨。妻子在家操持家务,带孩子。他每天他早起去上班,晚上回来。有时回来晚了,就打个电话回来。一个老实忠厚,一个温柔文静,两个人恩恩爱爱,常常招来一些人羡慕的目光。有了解内情的人就说:“老天爷有眼,不能叫谁总是倒霉!顺子也该享点儿福了。”
东北“那娘们”到老家来过一次,说是那公安局的官被撤职查办,关起来了。她一个妇女跟着孩子过也不容易。回来后,听说顺子已再婚,而且女的挺好,与顺子见面时,不仅没埋怨,还嘱咐顺子:“人家既然对咱挺好,就好好跟人家过,不用挂着我,孩子都大了。”
毕竟多年的夫妻,旧情还在。那时无情地撵回顺子桂江二中,肯定也是无奈。
女人回东北后,他们还有电话联系,有一次顺子打电话嘱咐“那娘们”按时吃药,被他家人听到,还说他没骨气,她以前那样对你,你还挂着她!
他在卖防盗门的那里,一开始,干得不错,他管开车,也帮着安装,虽然忙点儿累点儿,挣钱还可以。后来总是不能及时拿到工钱,有时急用,也要不到手,他就产生了去意,想重抄旧业,自己开大车挣钱。
就在这时候,发生了一件事儿福建省质量技术监督局,顺子的命运又有了改变。
有一天他出外联系跑车的事儿,妻子在家给他洗衣服时浮生若水,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,是邮局的汇款凭证。她仔细一看是往东北邮的,钱倒不多,只三百元,他本来也没有多钱。媳妇恼了,把顺子喊回家大闹起来。后来娘家人也跟着闹。逼急了,顺子就说:“孩子上学作难,来信跟我要钱,我能不拿点儿吗?小孩儿又没错!”
女的就说:“你有理儿,觉得该给,你对我说啊!你偷给就不行!不是一心!你要还挂着人家,我就不跟你!你结婚时说什么来!”
说的么?外人无从知道,可能就是说坚决与那里一刀两断之类的话吧!
顺子无奈地说:“我不是怕你生气吗?”
媳妇觉得有理,那也不行。就憋着,先是冷战,谁也不理谁。老实人多半固执,犟起来,也难回头。顺子说什么好话,下什么保证也不行。
实在没法,顺子就出走了。有人说,他是去了南方,在一家公司从杭州往广州运货,跟家里有联系。但是,过年也没回来,也有人怀疑他又回关外过了。说不清。
有人给顺子媳妇出心眼儿:“你不会去找他叶山润子啊?现在交通这么方便,买个票到了!”
顺子媳妇说:“不!他不来拉倒,俺就跟着孩子过。”
几年后,有人见顺子和媳妇带孩子在街上逛,听说正准备在城里买房子梭罗河。看样子挺和美的,可能当年真的是去了南方。

舅爷爷送藕
高唐 潘织华
又是一年春节到。进了腊月,一天周末,爸爸买了藕,妈打电话让我回家炸藕盒。“父母呼,应勿缓;父母命,应勿懒。”我顾不上洗衣服,就忙着去做饭了。
洗藕,去藕皮西安杀戮。在用削皮刀去藕皮时,我想起了小时候帮奶奶削藕皮时的情景,更想起了那时候舅爷爷来送藕的事。三十多年前,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,生产队里种啥就分啥,分啥就吃啥,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奶奶的娘家有藕湾,到了冬季,村民(那时称社员)会家家出劳力,集体挖藕,家家分藕。参加挖藕的人会多分一份,舅爷爷因参加挖藕,他就分得多一些,每年都会把分的藕省下一部分送给他姐姐——我的奶奶。小时候,每年一进了腊月,等舅爷爷来送藕,就成了我儿时的期盼,奶奶会改善伙食,起码会熬锅菜,吃馍馍。
思绪再拉回到小时候削藕皮的情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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藕皮削得薄会得到大人的夸奖,稍有不慎多削了几下,把藕皮内的藕带下来一丝丝,大人也会吵几句:别削得那么厉害佘雅静,去了皮就行。我挨了吵也会顶嘴:不削皮不行吗?奶奶就会和蔼地说:藕不去皮,会涩,炸出来的藕盒就不好吃。别削得那么厚,你舅爷爷在大冬天里,在冰冷的藕湾里挖藕多不易啊!稍大一些,等舅爷爷再来送藕时,我和弟弟妹妹会围着他问这问那,齐慧娟问得最多的当属藕是怎么挖出来的。舅爷爷会边吃饭边讲他那富有传奇色彩的挖藕场景。
挖藕也称踩藕。踩藕人身穿一件皮制的不透水的“连衣裤”。皮衣见水后质地变软,穿者在水中手足可以运用自如。踩藕人用脚在水下探索找藕。找到藕枝后,还要找到合适的藕节,然后用力一踩,一支鲜藕便从根上断下穿越官家嫡女,再用脚将藕挑出水来,抓一块藕上的黑泥,涂在断口外,以免灌进水去。因藕内有空气,能够浮在水面上,否则就会沉入水中。最后将漂在水面上的藕收集起来再分给大家。
舅爷爷送藕伴着我成长。等我去县城上学后,舅爷爷来送藕时,我不一定能遇到。等我再大些,每年一进腊月,不等舅爷爷来无缘无故造句,奶奶会让我去给舅爷爷家送年货,一捆葱,几斤萝卜,有时还有几斤肉,每次都是装一小口袋,也就十多斤,装多了,奶奶担心十一二岁的我驮不了斗味。不管东西多少,我去了舅奶奶就很喜欢,她会给我做好吃的,也不记得吃的什么,只记得每次都吃得很饱,我回来时就让我把藕捎着。还曾记得,再后来,舅奶奶说,你舅爷爷岁数大了,挖不动藕了,这是按人头分的,往后就分得少了。有时我看着本不多的藕不想要,脱口就说俺家买藕了。舅奶奶老是那句话:咱家的藕,只要分就得让你奶奶尝尝鲜。满满的亲情啊!
我一边回想着,时而高兴,仿佛又回到了那祖孙欢乐的场景里;时而又泪流满面,斯人已去,留有满满的怀念啊!


■来源:聊城晚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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