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毛粘东家匠人志:用金缮,“陪伴”残缺之物-伴作

作品分类:全部文章 2017-05-23

东家匠人志:用金缮,“陪伴”残缺之物-伴作



我从小生长在杭州,却从未发现桐坞的美,而来到外桐坞村,是因为要寻找一对和金缮有关的手艺人:未之和莎莎。

三月的桐坞村整个村子都是茶香,一路绵延数百里的茶山让人一路就放松了心情。虽与闹市仅一墙之隔,这却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艺术家村落,不少手艺人在外桐坞开起了工作室,在伴作工作室不远的地方,因苔藓出名的“植觉”工作室也在。我在山下的超市稍等片刻,未之便出现了。几分钟后,我来了他们的工作室。
干净的白色门帘上左右写着“伴作”二字,各类经过金缮修复的新老器物依次摆在桌上。不大的房间,里面摆着茶桌、古琴和工作台,安静而美好。
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
一杯淡茶,伴随着慵懒的阳光我们坐在蒲团上聊了起来。羊毛粘

“我第一次见到莎莎时,她说话轻,话不多,干起活来却无比精神。”这是未之对莎莎最初的印象。

未之与莎莎同是设计师出身,两人都有专业的美术功底。受父亲影响,未之从小还喜欢篆刻、书画,而莎莎则喜欢手工,两人的动手能力都很强,在公司也是备受关注的骨干。
因为工作的关系,他们相识,2013年未之送了一对杯子给莎莎。但杯子却摔坏了,而这对摔坏的杯子,让他们想起了以前所了解的一门手艺:金缮明末枭雄。
他们决定亲手修复这对杯子,因此踏上了金缮的学习之路。

金缮是一种传承古代的漆艺的修复技艺。用天然大漆和纯金粉、箔等材料修复残缺的器物,却又坦然将修复部分展露在外。有人说,这样的修复过程就仿佛生活一样,坦诚面对生命中的不完美,在无常的世界中恪守心中那份对美的向往,化残缺为美。

用金缮修复,多数人看到的是纯金的装饰效果,很少有人关注金而下所付出的汗水,也很少人知道天然大漆是没有任何添加的天然材料。
金漆修复一般周期在2个月左右,之前的基础工作才是金缮花费时间最多的部分,而这部分工作是隐藏在光鲜的外表之下,不容易觉察到。

为了学习金缮,工作从不请假的莎莎破天荒向老板要了一周的假期,前往山西学习漆艺。又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到上海向修复大师于爱平学习古陶瓷修复。
最后,他们用金缮工艺修复了这对破损的杯子,而未之和莎莎也因为共同的理念、兴趣走到了一起。朋友圈里,大家纷纷对这杯子点赞,甚至要求他们是否也能帮自己的器物做金缮修复。

两人一边工作一边利用业余时间开始专研这门工艺,伴随对金缮越来越深的了解和喜爱,两人干脆搬离北京来到杭州外桐坞村陈嘉佳,安心修复器物,传授金缮手艺伊藤夏帆,成为国内第一个职业从事金缮教学的工作室。
起初取名“半作”,崔心心因为金缮并不是独立存在,而是依附器皿的工艺,但因为“半”有几分冷淡汪建民,故取“陪伴”的“伴”,用金缮陪伴残缺的器物,让器物有了第二次生命;就像他们相互陪伴风神物流,共同学习、专研一门工艺。

国内大多人无法分辨金缮的好坏
而学习金缮是一个漫长的探索过程,困难也是免不了的。起初接触漆艺时莎莎大漆过敏,肿痒难耐,但莎莎忍住不用药物,多次经历后身体产生了抗体,才止住过敏。而国内当时并没有现成金缮可学,但在他们的坚持和对手艺的天赋最终专研出一套自己的金缮技艺。
“当她开始用金缮修复东西,常是废寝忘食,在工作台前寸步不离。”未之说帝国之心,他和莎莎最相似的一点,就是一旦专注做事时候便就会真的专注进去,绝不分心。工作的过程中没有对话,只是安静地一直进行下去冀中职业学院,旁人来了可能也顾及不上。所以虽然他们在杭州待了三年,却很少出门,去到景区,他们说只要在这山里“宅”着乃姬,就觉得很幸福了。
金缮的过程繁复,细节重重,总结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步骤:
第一步,补缺,打磨:
用天然大漆等材料调制漆灰,填补缺失部分,漆灰干燥以后,对漆灰进行打磨,让填补部分器物本身形态平顺,一般补缺打磨需多遍,每遍荫干数星期;
第二步,上漆,打磨漆面:
给打磨好的区域上漆,让填补部分质感更细腻;一般三遍以上,每遍荫干数日;
第三步,上金:

漆面打磨形平顺,表面细腻之后,给漆面上金地漆,在漆将干未干之时,上纯金粉,然后荫干数日;
第四步,罩金:

金完全干燥后,清理表面,上罩金漆,然后荫干,金缮完成。
而未之说,现在金缮很热门,说起金缮可能很多人都知道,可最让他难受的,是大多人对金缮好坏却无法辨别。所以有些人就把“残缺当做美”,甚至在线条都不流畅的时候就在讲美学、造型。他拿起工作室的一把小巧的紫砂壶说慎出装,就比如他们修复壶盖,因为器型本身的限制,壶盖上的线条就应该一笔成型,修得细一些。而如果下笔犹豫,繁复涂改则会变得很粗,破坏了整体的和谐。

他们特别在自己的自媒体整理了很多资料来帮助大家科普。“素颜金缮”对线条有三个要求:流利顺畅、粗细适宜和富有质感,这三个要求呈递进关系。


从技法层面讲,金缮的线条由漆描绘而成,漆腻手滑,想要描绘出流畅的长线条必然要经过针对性的训练。除了画线时做到手腕平稳,还需要控制毛笔下漆的量,以及每一笔之间的连接也十分关键。还要让每一遍线条根据器物比例调整,处在想要的位置。
真正的本事在于适宜。


“素颜金缮”对面也有要求:金面平整顺滑,金面发色均匀,质如绸缎。在上金前,底子部分都必须做到造型准确,打磨细腻,才有呈现出平整金面的可能,而上金的能力又看金地漆是否髹涂的平整,金粉粘黏的是否均匀。这些技法稍有差池,金面最终都无法呈现平整顺滑的效果。
在技艺达标后,才能去谈气质、神韵和艺术性。

金缮:不只是为了修复的艺术
他们将金缮作品发到网上,越来越多的客人慕名而来,其中也有很多其他的手艺人,请求他们帮忙修复自己的心爱之物。
其实金缮特别考验制作者的美学功底,因为有很多都是主观的判断。比如你要根据器型的特征来决定它的修复方案,除了素修以外,金缮手艺人也有适合“二次创作”的器物,即在金缮的地方用描金、嵌填等技法来修饰。

而要让一切都“适宜”,绝不是按部就班把技术学来就够了的,想法很重要。而这,可能就是未之和莎莎的优势,长年累月对传统文化的学习,熏陶,让他们手中的金缮作品都非常和谐,那些精湛的图案符合器皿的年代,绝不突兀,使用什么样的技法都会以器皿本身为依据木藤亚也。不会过度,一切都是美得刚刚好。

这些年,来找伴作修复东西的人都很有意思,有拿着自己第一把紫砂壶来找到他们,因为不舍得付出了比紫砂壶本身更高的价格;也有拿着自己的求婚纪念物,是一个定制的盘子,里面巧妙地藏住了想说的誓言……
他们没日没夜地修着,在杭州的山水间修复器皿,创造美好。在他们眼里,其实这是金缮最好的时代,中国的市场环境甚至比日本更好,更多人需要金缮来修复,所以中国的金缮工艺其实比日本发展得更好人齿鱼。


未来,他们将彼此相伴肖家守,在金缮修复的同时专研课程本身。而国内对于工艺的系统整理实在少之又少,与其让别人摸黑前行,不如把自己所学、所看的经验都总结下来,分享给更多人。开办系统的金缮课程,是他们的理想。


心爱之物,常伴左右,心爱之人,常伴左右。这一个“伴”字和一门手艺,让下午的时光聊天时光都分外温暖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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